沉舟·同人-某天晚上
简介
小甜饼
作者的话
本文又名《魔镜魔镜告诉我,贺海楼到底多美啊?》
晚上九点,顾沉舟的书房门被推开了。
他从看到一半的文件上抬起头,看到贺海楼懒懒地靠在门框上,上身穿了一件裁剪宽松的白色真丝衬衫,纽扣只系到一半,露出大片的胸膛;一条墨黑的缎面丝巾柔顺地从颈间滑过,橄榄枝形状的黄金胸针搭配其上;下半身是一条与衬衫相同材质的黑色高腰阔腿裤,窄长的双层皮带上用一颗红色的宝石作为皮带扣;除此之外,他还戴了一副方形的黑框眼镜。
顾沉舟和贺海楼不久前在一场时装秀上看过这套衣服,男模特的样子还没有从顾沉舟的记忆里淡去——非常高,非常瘦,皮肤惨白,双颊凹陷,表情是模特惯有的冰冷。总之,顾沉舟想,不及眼前的贺海楼万分之一。贺海楼的容貌本就是万里挑一的出众,身材则是在与生俱来的完美基础上又精心锻炼出漂亮的肌肉,骨与肉严丝合缝,再盖上一层蜂蜜般诱人的小麦色皮肤,由此组成一副最性感、最美丽的身体。模特只为展现衣服最好的一面,而再好的衣服,不过是为贺海楼的身体锦上添花。这或许便是模特和消费者的区别,前者是衣服的载体,而后者才是衣服真正的主人。
顾沉舟被这样的贺海楼吸走了全部注意力,再也无心其他,视线在贺海楼身上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如此反复。
贺海楼斜倚在门框上,慢慢摇晃手中的高脚杯。
顾沉舟的心就像酒杯里淡红色的液体一般,难以平静。
贺海楼是来求欢的。顾沉舟心知肚明。而贺海楼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单方面的求欢变成两个人共同的欲望。因此他虽是来“求”,顾沉舟却并非是“予”。他是来拉顾沉舟同流合污的。
将文件随手推到一边,顾沉舟向后靠进椅子里,专心致志地看贺海楼。他没有用言语或动作向贺海楼发出邀请,只是用眼神表明自己随时恭候。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从来都是用被动勾引贺海楼主动,仿佛他永远无辜,永远无所谓。
而贺海楼不得不承认自己向来很吃顾沉舟这一套,刚认识的时候无力抵抗,在一起多年后更是无需抵抗。顾沉舟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他就会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撕下对方脸上冷静自持的面具,露出底下多情、深情的真实面孔。
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贺海楼慢悠悠地走到顾沉舟身边,靠着桌子,体贴地问:“忙完了吗?”
“没有。”顾沉舟用手指捻过贺海楼的衬衫下摆,布料丝滑微凉。
“那为什么不继续?”贺海楼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你不是日理万机吗?”语气中带着嘲讽。
顾沉舟面不改色:“为了你嘛,都可以抛开。”
“是吗?”贺海楼牵起顾沉舟的手,一根一根咬过去,在每一根指尖都留下一个牙印:“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吧?”
“准确来说,是它们耽误了你的时间。”顾沉舟的手停留在贺海楼的嘴唇上,轻轻触摸着,引贺海楼伸出舌头去舔舐。
贺海楼发出低低的笑声,很愉快。他顺势坐到顾沉舟腿上,扯着顾沉舟的头发玩。每当他凑近到可以亲吻的距离时,多出来的那副黑框眼镜就会成为阻挡,他便只和顾沉舟轻轻挨一下鼻尖,等顾沉舟要追上去吻时他就向后躲着逃开,一脸坏笑地看顾沉舟。一次又一次,直到顾沉舟眼中渐渐浮起慵懒的欲望,那欲望将他工作状态时的清明与锐利全都遮去。贺海楼这才终于咬了他的下唇,不轻不重地叼着,带去隐约的刺痛。
顾沉舟哼了一声,伸手按在贺海楼腰上,将对方更紧密地拉向自己怀里。贺海楼笑着,一下一下啄吻面前的人,他的手指灵巧地在顾沉舟身上移动着,直到全部衣扣被解开,顾沉舟白皙的皮肤暴露出来,在他的反复触摸中体温渐升。
贺海楼抚摸着顾沉舟身上肌肉的纹路——那都是顾沉舟不论寒暑每天早起健身的痕迹,一种健康生活的勋章,一种绝不堕落的誓言。
绝不堕落?念及此贺海楼暗暗发笑,唯有他知道顾沉舟明明就很容易堕落,明明就经不住恶魔的引诱频频下移自己的底线,频频擦掉自己记事本上不容改动的章程,自甘堕落。
“你在想什么?”顾沉舟的手指在贺海楼的脸颊上游走,几次既想拿走那副碍事的眼镜,又想多看一看贺海楼往日所没有的新鲜模样,直到他发觉到贺海楼的走神,略微不满地开口询问,“我就坐在这里,你在想什么?”
“想你。”贺海楼如实相告,拉过顾沉舟的手讨好般地吻在手背上,“你就坐在这里,我还能想什么?”
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换来顾沉舟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再分开时顾沉舟终究还是拿掉了眼镜,露出贺海楼原本的、完整的、极具冲击力的美貌。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承认自己竟然因为每天在一起的人而毫无征兆的心跳加速了,就因为这张脸?就因为这张脸。他向来知道自己受这张脸的蛊惑颇深,但似乎又对自己受蛊惑的程度不甚了解,每每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每每还是忍不住心动,忍不住赞叹。
“你又在想什么?”贺海楼也察觉到顾沉舟的出神,将同样的问题抛给对方,“我就坐在这里?”
“想你。”顾沉舟丢开眼镜,倾身上前给了两个人一个谁都无法再矜持的深吻,舌头在彼此的口腔里搅弄,淡淡的红酒味道使人醉上加醉。结束时舌头又追了出来,违背主人的意愿自发纠缠到一起,难舍难分。“你就坐在这里。”顾沉舟断断续续地将话说完,“我还能想谁?”
“想我,还是……”随着顾沉舟顺椅背略微下滑的身体,贺海楼自然而然坐在了对方的小腹上,“想要我?”他在亲吻里含糊地问道,嘴巴已被亲得水淋,眼里尽是浑浊的醉意,而使他沉醉的自然不是一小杯红酒。
“你说呢?”顾沉舟轻轻一挺腰,早已不甘寂寞的东西隔着裤子顶了顶贺海楼,用最直接的身体反应给了贺海楼回答。
“在这里?”贺海楼用指尖划过顾沉舟的胸口,现他的胸,又玩他的腹,最后伸进裤子撩拨那处。
被捏在手里,顾沉舟不免呼吸不稳:“当然,箭在弦上,还要去哪里?”
贺海楼听后笑着含住顾沉舟的耳朵,暧昧的声音拐着弯传进耳内:“你真是越来越流氓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做?”他虽是这样说的,但手还是毫不犹豫地解开顾沉舟的裤子,放出里面的东西,握在手里把玩,火热,但也干涩,他用自己衬衫的丝料包裹着,若即若离地蹭过头部,引顾沉舟沉闷地喘。
“打开你右手边最底下的抽屉看看?”顾沉舟调节椅子靠背的角度,更加放松地向后半躺下去。他解开贺海楼剩余的几颗纽扣,双手肆无忌惮地在那具完美无缺的肉体上流连,两指夹着胸口两点,轻轻地捏。
贺海楼用脚尖勾开抽屉,理应不该出现在书房里的物品一应俱全,似乎早就在等着被他发现,被他使用。
“你早就……”身下被狠狠抓了一把,贺海楼发出婉转的吟叫,“早就想在这里了吧?”
顾沉舟只浅浅脱下贺海楼一半的裤子,他想一边欣赏精心装扮而来的贺海楼,一边拥有这样的贺海楼。他低下头去,替贺海楼含住。
夜已渐渐浓稠。人亦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