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同人-夏天·我与你
顾沉舟很喜欢夏天。
顾沉舟以前并不喜欢夏天,严格来说他对四个季节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特殊的情感。春天是十度,夏天是三十度,秋天是二十度,冬天是零度,区别只在于温度和衣物的增减。
但现在顾沉舟喜欢夏天,一年四季中他最喜欢夏天,不久前他在随手点开的网站小测试上也是这样选的,最爱的季节是夏天。
原因其实很简单。夏天的时候他会在泳池边看贺海楼游泳。
下午两点,太阳最毒辣的一段时间,阳光将一切都照耀得闪亮热烈,泳池像一块蓝莹莹的水晶般镶嵌在后院的草坪中,波光宁静纯洁。顾沉舟站在二楼的楼梯转角处看上一眼,想象着池水表面被烤得温乎乎的感觉,也想象得到水下珍贵的清凉。待他走完最后两段楼梯,推开玻璃门来到后院时,一道流星般的身影已经跃进了那银河,打破了所有平静。
卫祥锦曾在泳池的事情上嘲笑过顾沉舟,说他有什么必要在自家院子里挖一条国际标准泳池,“没听说下届奥运会要在天香山庄办啊?”
“反正山上有的是地方,既然要修,就修最好的。”当时顾沉舟这样回答。当泳池迎来它的真正主人贺海楼时顾沉舟很想把卫祥锦拉回来看看:我就说修它没错。他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让他能在未来一生的每一个夏天欣赏那只叫贺海楼的鱼自在遨游的样子。
紧紧吸在眼睛上的泳镜是贺海楼全身上下唯一的服饰。镭射的镜框在日光下不断变化炫目的色彩,像一颗最美丽的星星,带着贺海楼在泳池里穿梭。游鱼潜入水中丝滑地前进了一段距离后才从水下冒出了头,浮出了身子,小麦色的肉体宛如起伏在海面上的丘岛,那背宽阔,可容海鸥停留歇息;那腰柔且韧,一对圆圆的腰窝跟泉眼似的,让人疑心里面能出清澈温暖的水;至于那时隐时现的臀,顾沉舟无法比拟,难以形容,记忆里深藏和此刻涌现的都是关于它的触感,颜色像沙,摸起来像纱,或者像宝石,像果冻,像又不像。最后,顾沉舟觉得也许像月亮,因为月亮总是引人遐想,月亮总在夜晚迷惑人的心智。贺海楼则是不分昼夜的嚣张的月亮,会在下午两点,当着太阳的面,勾起人心中的潮汐。
指尖接触池壁的一瞬间,游鱼熟练的转身,双脚一蹬,开始一趟返程。于是那彩色的星星带着海面上的丘岛、泉眼和嚣张的月亮,又在顾沉舟眼前出现一次,他躺在沙滩椅上再看一遍。
第三遍时他站在池边的草坪上居高临下地看。这次在水面上滑动的变成一块被水浸润了表面的缎布,跟着水波浮动,随着水纹涨落,水的形状就是他的形状,他的形状就是水的形状。时不时踢出水面的肌肉绷紧的腿和细长的脚踝又让顾沉舟想到一些别的事情,在别的场景下那双腿并不是并拢的状态,脚踝是被他握在手里的,轻轻发颤。
原来游鱼拨动的根本不是水面,而是自己的心,顾沉舟想。
最后一程时顾沉舟坐在了泳池边,大半截腿浸泡进水中,如他所愿的清凉。
贺海楼游到终点抓着顾沉舟的脚,抚着顾沉舟的腿从他腿间冒出来,摘去眼镜,把头发上的水尽数甩到顾沉舟身上。
“下来一起游一趟。”贺海楼漂浮在水中抬头看着顾沉舟。
顾沉舟摇头说不:“要等一通电话。”
贺海楼哦了一声,把脑袋枕在顾沉舟的大腿上歇息。他喘得不轻不重,湿润的鼻息缓缓呼在顾沉舟的大腿内侧,不寻常的热度很快传递到全身。他用牙齿磨顾沉舟大腿上的软肉,留下几个牙印后问顾沉舟能不能把这几个牙印永久纹在身上。
“你要让纹身师摸我大腿?”顾沉舟问他。
“他活腻了吧!”贺海楼就这样凭空恨上了一位陌生人。顾沉舟把手搭在他的脑袋上,抚摸他湿湿的头发,又揉捏他被水浸泡得软绵绵的耳朵,让他下次不要忘记戴泳帽。
“唔,难怪听你说话像蒙在被子里呢,原来是耳朵进水了。”贺海楼懒洋洋地哼了一句,抱住了顾沉舟的腰,轻轻地左右摇晃自己的头,很细的一条水线顺势流到顾沉舟的腰上。顾沉舟只穿了内裤,水从裤头钻进去,痒痒的。贺海楼的脸贴在他裆部的位置,抬眼坏笑着看他一眼,张嘴隔着内裤小口吮他。
“我在等一通电话。”顾沉舟对贺海楼说,但手指却依旧揉捏他软软的耳垂,分明是默许和纵容。
贺海楼伸出舌头舔一圈他内裤下面的轮廓,湿湿的手按上他的大腿:“哦,不是还没等到吗?是谁的电话?让他明天不用再上班了。”
顾沉舟说了一个名字。
贺海楼嘴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说那好吧,那等吧。说罢又继续动作,用嘴唇缓慢地贴合被内裤包裹着的圆柱形肉体,牙齿有时故意碰到,轻咬一下,笑着逃走,逃去嗦一嗦顶端的头部,内裤已经湿了,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也湿了。
如此程度的接触和挑逗不至于引发令人无法自持的欲望,只是舒服,很舒服,器官渐渐有了一点硬度,但又在随时可退一步的范围内,人变成动物总要有个过程,目前的进度条刚刚走到百分之五。顾沉舟允许这百分之五,贺海楼也体贴地保持着这百分之五,除了玩顾沉舟的大腿和隔着内裤动一动嘴巴外就没有更多逾矩的行为了。
“你真乖。”顾沉舟夸赞贺海楼,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吻在他的额头。
“你对乖的标准真……低。”贺海楼笑了笑,“不吃你的鸡巴就是乖?”
顾沉舟点一下头:“现在不吃就算乖。”
“那有奖励吗?”贺海楼的大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水里,抬头迎着阳光看顾沉舟时带着美人鱼才有的容貌和天真气质,顾沉舟仿佛看到了他藏在水下的长长的尾巴,淡蓝色的,鱼鳞是钻石做成的。
顾沉舟说可以。
“奖励我……”之后的话贺海楼是凑到顾沉舟的耳边一字一句咬出来的,他用那样的声音、那样的语气说那样的话,什么美人鱼,顾沉舟想,分明是海妖。
海妖笑了笑,向后一翻身体,游回了他的海洋。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顾沉舟站起来,去接那通很重要的工作电话。
他绕着后院走来走去,视线有时扫过泳池里的身影,如果他没有漏看的话,贺海楼已经又游了十个来回。他在心里想,早知道贺海楼要游这么久,应该趁着打电话的功夫顺路上去给他拿一趟泳帽。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贺海楼开始靠在泳池边喝酒,而他的电话也进入了尾声,与电话那头的长辈从工作聊到了生活。他朝着泳池走过去,躺在了沙滩椅上,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自己现阶段还是以工作为重。
贺海楼一听便知道是别人又在关心顾沉舟结婚成家的人生大事,这些年往这件事上操心的人越来越多,顾沉舟同样的话术回复得嘴巴都磨薄了,贺海楼耳朵也听得起了茧子。心情不好时他听了就要生气,倒也不是生顾沉舟的气,但生气的后果都由顾沉舟承担,哄也好,逗也好,发誓承诺也好,总之他要在顾沉舟身上讨更多些爱意来抚平他明知是假却无法抑制的郁结。心情好时比如现在他听了也只当是笑话,拿来和顾沉舟一起开开玩笑。他上岸晃晃悠悠到顾沉舟面前,做了一套肌肉男秀身材的动作向顾沉舟展示自己的完美裸体,引得顾沉舟打电话的声音沉静如常,表情却乐得直笑。
顾沉舟朝贺海楼招招手,引他到身边坐下,同时也说完了电话的最后一句。
“说完了?”贺海楼的手指在顾沉舟的胳膊上走来走去。
“说完了。”
“还有其他工作电话要等吗?”
“没有了。”
“哦。”贺海楼拿过他早就看不顺眼的黑块子抛进了泳池里。“今天给你介绍的是谁家的千金?”
顾沉舟笑笑说没有。
“凭咱们的关系,我也可以给你介绍嘛。”贺海楼坐到顾沉舟腿上,轻轻一扯他的内裤,“要说门当户对,你看总理家能不能配得上顾家?”
顾沉舟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把手放在贺海楼的腿上,感受沾满了水渍后迅速被太阳烤得发热的身体。“嗯,算顾家高攀。”
贺海楼认真地点点头:“总之呢,我可以把总理的外甥介绍给你,听说他也单身好多年,外面等着和他结婚的人都排到法国去了!我给你开开后门,让你先和他约会好了。”
顾沉舟也认真地点点头:“那就太感谢了,其实我也早就想和贺少亲近亲近了,正愁没有人引荐。”
“好说好说。”贺海楼拍拍顾沉舟的肩膀,“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安排你直接和他上床!”
“这么直接吗?”顾沉舟笑着靠在贺海楼的肩膀上笑,“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那你想怎么样?”
“你可以先帮我约贺少一起吃顿饭什么的,互相了解一下。”顾沉舟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在玩贺海楼的阴茎。
“了解什么?”贺海楼冷哼一声,“床上还不够你们了解的?合不合适,做一次就马上就知道了。”他狐疑地看顾沉舟一眼,“你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来帮你检查检查!”他几下扒去顾沉舟仅有的一条内裤,两个人赤裸相对,早已经熟悉了这种没羞没臊的相处模式,脱光了倒也自在。
顾沉舟吻住贺海楼,交换一次不轻不重的呼吸。顾沉舟讲多了电话,唇有点干,贺海楼则刚刚喝了一杯红酒,嘴巴里有湿湿的酒香,引顾沉舟流连,他用舌头汲取一点,又一点,直到两个人染上一样的味道。
“我应该哄哄你。”顾沉舟轻轻地蹭贺海楼的鼻尖,捏他腰上的肉。
“怎么?”
“因为不能告诉电话里的人,你和我。”他牵起贺海楼的左手,用自己的左手与之交握,戒指和戒指彼此碰撞。
贺海楼笑一笑,是顾沉舟最喜欢听到的那种幸福而满足的笑。“好吧,那你哄哄我吧。”
顾沉舟抱着他,像抱着最珍爱的孩子,像捧一件最宝贵的文物,像呵护最脆弱的生命,但最像的,仍是拥抱他唯一的爱人。
“我爱你。”他对他说。
他咬着他的耳朵调皮地笑:“做给我看。”
贺海楼躺在阴影里,湿漉的头发在躺椅上留下一块深色的水痕。顾沉舟的后背炙烤在阳光下,他这人不抗冻,也不怎么抗热,白皙的皮肤在太阳下晒了一场性爱的时间就泛起了一大片的红,点缀上几道贺海楼留下的指印,凭白有了几分被欺负的无辜样。他的额角因为激烈的运动而流下莹莹的汗珠,落在贺海楼那完美的肉体上,变成一块无暇透亮的琥珀从此定格。
实在太热了,他们互相推搡着掉入泳池里,沉如池底最深处,激起两个彼此分离的巨大蓝色泡沫,又各自乘着泡沫游向彼此,接长长的吻。直到氧气全部耗尽,胸口传来沉重的痛感,水的流动和太阳的光芒全都被抽空时,他们才浮上水面一起大口呼吸,笑自己不要命,也笑对方和自己一样不要命。
很快顾沉舟又第二次潜入水底,在水下给贺海楼口交。他的大部分感官都被水封闭住,只能隐约感受到贺海楼的那根东西打破水的凉爽和柔软进入他的口腔,血管和青筋的纹路摩擦着他的舌头,直顶入喉咙无法继续容纳的位置。和贺海楼的阴茎在水下接吻,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像一条邪恶的食人鱼,啃噬人最薄弱的一块肉。贺海楼真是单纯的人类,对水下生物的危险性毫不提防。他睁开眼,看到贺海楼的身体被水放大弯曲成很怪异的模样,水和贺海楼的小腹一起随着动作朝他的脸袭来,柔柔的一股力量伴有懵懵的声音,在他耳边咕噜咕噜地响。
胸腔里的氧气再次用尽,他浮出水面,变成贺海楼眼里的美人鱼。
“原来被美人鱼吃是这个感觉。”贺海楼陶醉地感叹一句,凑过去舔一舔顾沉舟的唇,说还想被美人鱼操一操。他又低声咦了一下:“不过说到这个,男美人鱼没有腿,那鸡巴长在哪里?”
“可能长在嘴里吧。”顾沉舟随口应道,而他的鸡巴已经滑进了贺海楼的腿间。“抬起来点。”他托起贺海楼的臀,插入后穴。贺海楼两只手臂搭在池壁上,下半身悬浮在水中,被顾沉舟顶上顶下。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充满了气的塑料人偶,轻飘飘的,脱离地球引力,只随着顾沉舟一人波动。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滑进池中,被顾沉舟一把捞起,抱他在怀里操。他笑的时候后穴不自觉地收缩,夹得顾沉舟说不清是痛还是爽。顾沉舟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笑意和笑声却轻易地通过性传播,顾沉舟也跟着笑了起来,阴茎滑出穴口,几缕黏黏的液体丝线般在水中漂浮。
贺海楼转过身,顾沉舟从后面再次进入,水的湿润并没有改变体内的干涩和紧致,顾沉舟推进得很慢,龟头在穴口磨蹭了很久,直到贺海楼的身体完全接受他。从水面上看去,两个人连接的部分被放大,水流随着抽插涌进涌出,贺海楼的臀和水波一起翻浮着,顾沉舟看着如此景象,在贺海楼体内又硬了一次。美人鱼的传说是假的,但贺海楼是真的,顾沉舟贴着贺海楼的后颈咬了一口,说话时夹杂着闷闷的呻吟:“原来操美人鱼是这个感觉。”
贺海楼拿过池边的红酒喝了一口,转头在吻里和顾沉舟一起品尝,他吸住顾沉舟的舌头,就像后穴也紧紧咬住顾沉舟的阴茎。他被水和顾沉舟一起操到了高潮,白浆射作一团,水母般展开又合上,最终漂浮在水面上,被他伸手泼散了。顾沉舟射到他体内,迟迟没有退出,边吻他边问:“明天从你尾巴里生个小美人鱼出来玩玩。”
“我就是你的小美人鱼。”贺海楼搂住顾沉舟的脖子一下一下地亲,“可爱吗?”
可爱到,想再来一轮了,顾沉舟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他的小美人愉快地拉着他上岸,两只湿淋淋的人鱼用刚长出的腿走进人类的家,贺海楼牵着顾沉舟的鸡巴往楼上走:“我们去我新布置的情趣屋玩玩。”
夏天就是这样蹉跎没的,顾沉舟下了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