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hai
永远爱顾沉舟和贺海楼

沉舟·同人-入梦之前

  “刚刚那样,很像在谈恋爱。”

  顾沉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也许贺海楼的幻觉症是一种悄无声息的传染病,靠空气、血液和性传播,非常不幸,顾沉舟都已浸染过。病情很有可能已发展到了晚期,无药可医。症状首先是轻微的睡眠障碍,具体而言他养成了一种特有的睡眠习惯,依赖某种体温、呼吸、拥抱的姿势和睡前的晚安入眠,成瘾度不亚于药物和毒品,难以戒除。他自认为是意志力强大之人,试过睡觉时转过身、分居两间卧室,甚至短暂的离家出走,但几次的尝试均已失败告终,他已无法离开贺海楼的温床,像受到了魔鬼的蛊惑。

  除此之外便是进入梦境时的幻觉。他似乎听到贺海楼轻声在他耳边低语:“刚刚那样,很像在谈恋爱。”

  刚刚,那样。

  何时,怎样?

  顾沉舟努力向上游动,减缓自己坠入深梦的速度,让自己留在潜意识的边地思考贺海楼的话。

  是否是睡前那个吻呢?他承认那个吻过于纯情了。

  一场雨过后气温断崖式下降,今晚是个寒夜。顾沉舟靠热水澡积攒到的热量因为一通工作电话而散失在了书房,有凉意自脚底传来,一直蔓延到胸口,害他打了个颤巍巍的喷嚏,身心都难免惆怅。但他的床上睡了个向来火气旺的人。贺海楼正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大半个身体都露在被子外面。他正翻看顾沉舟的床头书,一本年代久远的外国文学,关于失落之境的爱情。顾沉舟就是那时决定要给贺海楼那样一个吻的,像沙漠里的一滴眼泪,短暂又轻柔,小心地碰一碰,退开后认真端详,紧接着又去找第二滴,很珍重似的,未曾释放情欲。顾沉舟半跪在床边将贺海楼吻了又吻,一共十二次,不知为何他在心里默默地数,十二次短暂的轻触,像孩童伸出稚嫩的小手捕捉墙上闪烁的灯影,无意义地重复,在执着里觅得简单的快乐。

  也或许是傍晚时他落在贺海楼腰上的那只手吗?顾沉舟回想起来觉得那只是无心之举。

  晚饭后他们出门散步,沿江走了数公里,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聊各自的工作,谈论圈子里的新事,追忆曾经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夜渐渐浓郁,正是千思百绪登场的好时机,看着江水时会流泪,对着月亮亦有愿可许。也有人趁机谈论爱情,牵手或接吻。

  恋爱中的两个人往往容易辨识,即使举止无任何亲密之处,走路也是最慢的。情侣约会的目的并非将路走到头,却是让路走不完,走得足够慢,路就会变得足够长,时间就可以被久久延续,能停滞最好,都想留在永恒的幸福里。

  顾沉舟回忆起那时他和贺海楼用了多久走完那条沿江的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或许更久。他记得那只是转瞬即逝,不过几句话的功夫。

  夜骑的人在身后拨响礼貌但急切的铃声,这正是以路的尽头为目标的人,越快越好,速度是一种成功,不可被挡在路中间的任何一对情侣影响今日的成就。

  顾沉舟便是那时伸出了胳膊,将手轻轻搭在贺海楼的腰上,悄无声息地将其拉向了自己,以让行的名义。

  自行车飞速消失在夜色里,留下一对对彼此靠近的情侣,功德圆满。

  话题没有中断,但顾沉舟已想不起那时谈论的具体内容,手放在腰上的感觉却留在了记忆里,恰到好处的亲密。走了很久很久。路还是太短了。

  是白天时候他打给贺海楼的那通电话吗?那确实有些突兀,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深意。

  那是下午三点,一天当中倦意最浓的时候。顾沉舟从成堆的文件里抬起头,活动活动颈椎,看着太阳映照桌上的帆船模型投射出一圈小小的阴影,似船在光中漂浮,宁静如大海。那只模型是贺海楼带来的,顾沉舟便自然而然想起贺海楼,在慵懒的午后。他拨通电话,很久后才被接起,贺海楼轻轻嗯了一声,很浓的睡意。

  顾沉舟没有开口说话,贺海楼亦没有询问。顾沉舟想贺海楼身上大概也有一缕差不多的阳光照在身上,在后背的位置留下金色的光晕,可惜他无法触及,如果说今天有什么事令他心情低落的话,这应该算一件,唯一的一件。

  贺海楼将手机开了免提,传来的声音有些辽远空洞,比起呼吸更像是微风。阳光和微风都有了,顾沉舟想,夫复何求。于是他也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投入进没处理完的文件里。现如今有一种叫做白噪音的声音,或是海浪,或是溪流,流淌在耳边有助于人专注自身。顾沉舟觉得确实很有用,只不过不是海浪或溪流,而是电话另一端贺海楼浅眠时的呼吸声。

  还会是什么呢?顾沉舟放下这段记忆又去寻找其他的片段。是否是早上醒来后他在贺海楼身边赖床的那一分钟呢?那样短暂,他只是在闹钟响起前的最后六十秒埋首进贺海楼的怀抱里留恋最后一丝夜的余韵,根本无伤大雅。

  是的,他如今已不得不依靠闹钟的催促才能确保每天早上按时起床了。七点太晚,六点半太早,六点四十五是他认为最合理的时间,不用过早地离贺海楼而去,也不至于太痴迷贺海楼而误了大好的光阴。现在的作息和过去倒是没有太大不同,只是细微之处有变化,比如那自然睡醒的六十秒里,他不再翻身起床把握天赐的良机去大展宏图,而是拉紧被子将自己包裹在只有贺海楼的小小的世界里颓废堕落。他要做一分钟懒惰的小舟,赖在他温暖的港湾迟迟不愿起航。

  闹钟是一段三十秒的钢琴曲节选。三十秒吗?那就再赖三十秒。一共九十秒,寓意长长久久,是个好兆头。

  说到钢琴曲。顾沉舟想是钢琴曲吗?但那已是昨晚的事,过去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离“刚刚”太过遥远。

  昨晚他们坐在晚风轻拂的阳台聊音乐。煮红酒的果香与酒香充盈空气。顾沉舟微醺。聊到《哥德堡变奏曲》时贺海楼大展身手,为顾沉舟倾情弹奏。他总是那样出众,每每以惊人的表现打动顾沉舟。顾沉舟沉醉。论技巧,贺海楼只是业余;论情感,他永远那样漫不经心。那论人呢?顾沉舟想,并对贺海楼投来的眼神回以轻柔的微笑。贺海楼是全世界最完美的人。这是顾沉舟的结论,发自内心。

  后来他们就睡着在阳台,挤在一张沙发上,盖着月光,紧紧拥抱,宛如初生。

  那么,究竟是哪一刻呢?顾沉舟终于无力再抵抗梦的降临,再拾不起新的记忆来去解贺海楼留下的谜题。究竟是哪一刻让贺海楼觉得像在谈恋爱呢?顾沉舟打算睡醒后向贺海楼讨要一个正确答案,时间定在明天早上六点四十四,那长长久久的九十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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