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同人-圣诞鸟人

　　“You’ve been locked in here forever and you just can’t say goodbye.”

　　“你上次跳舞，是什么时候？”

　　“很多年前，毕业晚会时。”

　　“好可惜，舞伴不是我。”

　　冬日夜晚的天香山寂静阴沉，空气中漂浮着雪冷冽的味道，火舌和柴堆彼此吞噬着，释放出光和热，打破黑夜的神秘。

　　顾沉舟和贺海楼坐在火堆旁，已从日暮守到了深夜。头顶的天空比城市中低矮，星星似乎也不是遥不可及。贺海楼伸手勾勒猎户座的轮廓，并告诉顾沉舟他买下了一颗星星作为圣诞的第一份礼物，以二人的名字二人命名。

　　“如果月亮可以买的话，我也会送给你。”贺海楼已经喝了两杯酒，说话时笑意很重。他去蹭顾沉舟的脖子，但顾沉舟羽绒服下竟还穿了一件高领毛衫。

　　羽绒服下穿着睡衣的贺海楼：“你也太夸张了吧？”他扯开那领子亲了顾沉舟一口，“该不会是肾虚？”

　　“我虚不虚，你不是比医生更清楚？”顾沉舟重新拉好衣服拉链，这次连帽子也戴上了，以防贺海楼再次偷袭。

　　“今天内部基本定下来了，年后我会去檀城。”炉子上的红茶煮得欢腾，顾沉舟给两个人各自倒了一杯，补水也暖身，比酒要好。

　　“心想事成，又上一层楼。”贺海楼轻轻碰一下顾沉舟的茶杯，“不过这次让我来安排檀城的房子怎么样？”

　　“那就辛苦了。”顾沉舟回敬贺海楼一下，“别布置得让我精神衰弱就行。”

　　“怎么会？我最纯洁不过了不是吗？”

　　顾沉舟冲着贺海楼神秘一笑。

　　贺海楼品味这个意味深长的笑：“这是什么意思？肯定我还是嘲讽我呢？”

　　顾沉舟仍旧回以一笑。

　　乌云也意味深长地遮蔽了晴朗的天空，月与星很快消失在浓雾里，雪又一次降落人间。

　　顾沉舟伸手接了几粒晶莹的雪花，用冰凉的手心揉一把火光里贺海楼红润的脸颊。“进去吧。”他拉着贺海楼站起来，一起熄灭炉火，将雪和夜留在屋外，回到了明亮温暖的山庄。

　　前厅的窗边立着一颗被精心装点过的圣诞树，树上挂满星星彩灯和两人的合影照片，树下围着一圈他们一个月前就为对方准备好的礼物。

　　跑车手表游艇房产这类昂贵又精致的礼物他们逢年过节总要用心挑一挑，互相送一送。顾沉舟还送给贺海楼一条皮带，而贺海楼也送给顾沉舟一条围巾，都颇有一些要把对方捆在身边的意思，交换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否认心中一闪而过的“邪恶”想法。顾沉舟近年来久坐看文件的时间越来越长，因此贺海楼送他一把在办公室也能用的按摩椅；而顾沉舟希望贺海楼少喝酒多喝水，因此送给他一只保温杯。即将赴任的檀城位于干燥的北方，贺海楼便送给顾沉舟一只加湿器；顾沉舟则送给贺海楼一只香薰。他们又互送了剃须刀和打火机，内裤和袜子，睡衣和衬衫，尽管生活用品他们向来共用。除此之外还有出自他们之手的手工礼物，贺海楼画了一副以大海和小船为主题的油画，而顾沉舟则花两周时间做了一对以他和贺海楼为原型的陶艺小人。顾沉舟和贺海楼被围绕在彼此的礼物中，相拥起舞，灯光投射下他们亲昵的倒影。

　　“你上次跳舞，是什么时候？”贺海楼贴着顾沉舟的脸问。

　　“很多年前，毕业晚会时。”

　　“好可惜，舞伴不是我。”贺海楼声音低低的，笑意很淡，略有不满。

　　“以后只有你。”顾沉舟咬着贺海楼的耳朵轻声承诺。

　　他们今晚的穿着的确太过随性，顾沉舟穿着毛衣，贺海楼穿着睡衣，华尔兹也显得滑稽。顾沉舟答应在新年时与贺海楼隆重共舞，像王子那样。

　　“那你能穿裙子跳吗？公主殿下？”贺海楼笑着问。

　　“你想看的话，”顾沉舟笑着答应下来，“不过我也想看你穿呢。”

　　油画摆在树边，一对小人站在画前，亲密相贴。

　　屋外大雪纷飞，世界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