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hai
永远爱顾沉舟和贺海楼

沉舟·同人-房子的主人

  自从和贺海楼生活在一起,顾沉舟每个清晨都是从贺海楼四肢的束缚中挣脱而出,那需要很强的意志力,稍有不慎就会被重新拉回梦乡。

  顾沉舟深刻地感知到独居和同居之间的巨大差别。房子并不属于所有者,而是属于那个晚起的人,晚睡的人,在房子里制造各种痕迹的人。

  清晨的房子并不会随着顾沉舟的苏醒而苏醒,窗帘不会被拉开,卧室的灯不会亮起,沉睡的空气不会随着一个人的起来而消散。这些没有生命的物体都被贺海楼拉拢住,和他一起延续着黑夜。

  顾沉舟每个清晨轻手轻脚地行动,尽量不去打扰除自己以外的一切。他成了自己房子的局外人,与里面的所有都格格不入,他总是忙碌的、安静的、与一切都保持着随时可以剥离的关系。

  倒是贺海楼,这个被他中途邀请来一起居住的人,用自己的不良生活习惯培养出了房子的不良习性。这个小小的家跟着贺海楼变得懒散、随性、整日里懒洋洋的,没有半点顾沉舟的精神风貌。

  顾沉舟站在穿衣镜前整理衣着。他今天有场全体会议,必得有得体的西装,但配套的领带却用不了。他只好挑了一条相似的,颜色统一,只是花纹略显突兀。他边系领带边从镜子里看着趴在床上,被子盖住一半屁股的贺海楼。枕头下面露出领带的一角,顾沉舟只瞥到一眼,就被翻身的贺海楼又挡了去。前一夜在那条领带的辅助下贺海楼拥有了满足而快乐的一场游戏,作为回报,贺海楼为其提供庇护,它不用跟着顾沉舟出门工作、参加无聊而漫长的会议,可以继续留在床上像贺海楼一样安然。

  靠贺海楼一侧的床头柜上摆放着太多东西。厚厚的经济学书籍自从被贺海楼从顾沉舟手中夺走后便再也没还回去过。顾沉舟睡前阅读的习惯被彻底打破,他不再需要精神上的充实,贺海楼自会给他其他充实;书上放着两个药瓶,蓝色的每日一片,白色的每日两片,顾沉舟记着的,会监督贺海楼按时服用。有时贺海楼状态不佳时会很抗拒吃药,顾沉舟不强迫也不劝导,只是把药放在掌心递过去,贺海楼就会安静地吃掉,然后靠在顾沉舟身上小声说话;药瓶旁是一只空掉的玻璃杯,昨晚顾沉舟后半夜去厨房给贺海楼接过一次水。端过水杯后贺海楼一口气就喝光了,因为他叫得太凶,中途又抽了烟,所以喉咙沙哑得厉害;还有烟,顾沉舟没记错的话烟盒里还剩一根烟,昨晚他和贺海楼抽了两根,他喂贺海楼或是贺海楼喂他,总之比往日的烟更好抽也更上瘾;压在烟盒下面的是一盒安全套,蓝色闪着光的包装,上面写满日文,超薄、无感之类的宣传词,但没有拆封,他们很少用;倒在一边的另一个瓶装产品倒是向来用得多,供不应求,贺海楼曾开玩笑说要选一个最好的品牌做点投资;再然后是一盏台灯,灯下的相框里是两个人去年冬天滑雪时的合影,贺海楼对着镜头比耶,顾沉舟正亲吻他的脸颊;最后一样是手机,顾沉舟透过镜子看到手机顶部的呼吸灯闪烁,提示电量低。他们睡前往往不带手机进卧室,但昨晚贺海楼来了兴致想记录一些特殊的时刻。此时的顾沉舟再看着那部手机,回忆起昨晚录下的内容,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祈祷贺海楼做的保密系统够安全。床头柜略显拥挤,塞满了全部的卧室时光。

  领带系好了。

  顾沉舟走到床头柜前,拿走水杯片刻后返回,换了一杯蜂蜜水。烟也换了一盒新的,剩的那一根不够贺海楼醒来后的需求。安全套和装着液体的塑料瓶则被丢进抽屉里,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还会用到。最后顾沉舟给贺海楼的手机充上电,接通电源时屏幕亮起,有很多条折叠起来的工作消息,桌面背景是两个人的另一张合影,地点是天香山顶。

  

  一整天的会议无限拉长了时间的尺度。会议室里的窗帘始终闭合着,空调暖风吹得人晕晕乎乎。在时不时闪着光的投影下顾沉舟无数次端起水杯,茶由酽到淡,人的精神也愈发不济,几次走神。顾沉舟开始觉得会议室里的氛围与自己早上离开时的家很像,充斥着昏暗、困乏的空气,考验着人的意志力,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梦里。他低头研究起自己的领带来——没人发现他今天系了一条花纹和西装并不配套的领带,更准确地说,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的领带花纹是横是竖。但贺海楼一定在意的,顾沉舟又想到,贺海楼不会像其他人这么不讲究搭配的细节,如果是贺海楼的话,一定会一眼看出他今天本不该系这条斜纹领带,当然贺海楼也是除他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正确的领带去了哪里的人。于是顾沉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前一晚,但他抬头看一眼周围的人,又放下了这段记忆。

  他重新拿起一段记忆,比如今天早上,当他坐在床边替贺海楼拉被子的时候,睡着的人半睁开眼,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亏你起得来。”贺海楼小声嘟囔着,朝顾沉舟伸出了双臂。顾沉舟没怎么迟疑就投入那个怀抱,和贺海楼蹭了蹭脸,接了长长的吻,直到司机叫他下楼的振铃声响起,他才将自己的一半灵魂留给贺海楼,带着另一半去忙碌。

  只有一半灵魂的人自然是无法集中精力投入这场不以自己为主角的会议的,顾沉舟找到了自己频繁走神的原因。也许还有一个原因,顾沉舟把手边的文件翻过一页后想,中午没有和贺海楼一起吃午饭,该补充的养分他没有得到,因此下午三点如坐针毡。

  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半,散场后所有人身上都带着疲乏和如释重负的放松,但又都尽力克制着不去显露,只得慢悠悠和身边人客套,结束后收起僵硬的笑脸急匆匆夺路而去。

  顾沉舟也一样,作为芸芸众生中夺路而逃的一员,他也许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擅长客套和伪装,但却并不比谁拥有更平静的内心,毕竟他的另一半灵魂还在召唤着他。

  虽是同样的街景,下班路上总是比上班路上要热闹悦目。顾沉舟心情不错,难得和司机也聊了几句简单的家常,还同意了司机周末开着这辆有头有脸的车去给考了第一名的女儿开家长会。

  从某一天开始顾沉舟便不再排斥和身边的人偶尔进行有关家庭生活的谈话,不再带着过去不理解和嘲讽的态度,而是愿意聆听一两句别人的生活琐事。毕竟时至今日,他也是那个被生活琐事牵绊住,早上迟迟去,晚上急急归的人。如同给他开车的司机周末只是女儿的父亲一般,顾沉舟下班后也并不是谁的领导,而仅仅是贺海楼的爱人。

  离家越近身心便越是轻盈,电梯门在身后闭合,家门在眼前开启时,顾沉舟终于卸下了厚重的外壳,倍感轻松愉悦。

  此时的家和早上离开时完全不同。这是一个醒着的家,风与光醒着,花与草醒着,空气里有令人舒心的淡香。夕阳斜映在墙壁上,将照片上人的双颊染上傍晚的颜色。顾沉舟想贺海楼似乎真的是这个房子的守护神,化腐朽为神奇,将临时落脚的房子变成了让人时刻惦念着的家。

  迎上来的贺海楼朝顾沉舟伸出了双臂,顾沉舟又一次投入那怀抱,找回他寄存一半的灵魂,神魂归一,终得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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