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hai
永远爱顾沉舟和贺海楼

沉舟·同人-无舟

  和尚舟X魔头楼

  无脑狗血随便玩玩

  

  “元祐十三年的一个夜里,大雨滂沱,黑云压城,数十道金光从万塔山灵光寺里一棵千年的老槐树顶上齐齐劈过,那是灵光寺里出了个大魔头,触怒了佛祖。那魔头原是生在万塔山,长在灵光寺,慧根深厚,五岁懂佛经,十岁通佛理,是灵光寺惠岸大师最得意的小弟子。岂料那风水宝山佛兴圣地养大的小和尚吃斋念佛却生了心魔,十六岁那年无端跑下山用自己削的竹刀杀了十数人!”

  “十数人?杀的是何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晓!”

  随着醒木声响,台上的说书人在一片呼声里缓步退场,台下听书的人意犹未尽地议论那个没有讲完的故事。

  “我听说,那魔头杀了一户富商之家,大大小小三十口人,连几个月的婴儿都不放过。”

  “我却听闻被杀的是一行强盗,那小和尚出门被他们欺辱,便趁他们酒醉酣睡之时,悄无声息地把人杀了,还把首领的项上人头摆在了酒肆门前。”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三舅的结义兄弟多年行走江湖,据他所说,那小和尚法号弘无,当年杀的是前世的仇人,他不是迷了心智,是开了天眼看见了上辈子的事!”

  “那小和尚可还活着?”

  “自然!他被赶出灵光寺后虽行踪无常,但不少人都见过他!据说那人眼斜嘴歪奇丑无比,脾气十分暴躁,运气不好的,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就被他杀啦!他手上的人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别说了,别说了,我昨天在集市上就遇见一个丑八怪,不会是……”

  茶肆的角落,一个男人边听众人的议论,边端起面前的茶慢慢品着,怪异的笑容藏在茶杯下浮上他的嘴角。他拿起一直放在桌上的青竹长刀,起身离开茶肆,在细眉般浅淡的弯月夜色里朝着万塔山走去,那条他最熟悉的山路尽头,便是他长大的灵光寺,那个传说住着佛祖,也养出魔头的地方。

  人人都说万塔山是座奇山,本不该长竹子的地方却唯独它被竹林覆盖,炎夏无烈日,寒冬不飘雪,据说喝上一口从灵光寺门前流出的山泉便可百岁不染疾,祖孙三代得到佛祖的庇佑。无数人想登上那座山,亲眼看一看仙境,求上一碗长生不老的泉水。但很多远道而来的人都只能走到山腰处,便被灵光寺里的僧人劝回,有缘之人畅通无阻,无缘之人上不了山,看不了庙。也曾有些蛮横之人硬闯,才发现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看门小僧武功高强,挥臂抬掌间便将人推出十米之外,被掌击之人身上不见外伤,回家却是要大病一场。

  拿着青竹长刀的人踩着石阶一路往上,直到故事里高僧把守的山腰小亭,也并未见一人,连山中夜行的鸟兽都仿佛得到了什么消息,蛰伏在暗处未有响动。他向下看去,已看不清来时的道,向上望去,亦不见将行的路。月光清而柔地照在他脸上一角,在黑暗里隐约显出一副俊美的模样。

  走了整整一夜,当他走到山顶时,旭日霞光已散开在云端,绵延的钟声从灵光寺里散开,他在竹叶翻飞中走向了曾赶走他的寺庙。他身上挂了些露水,轻轻推开灵光寺的木门时,小僧手里的扫帚扬起的尘土尽数黏在他身上。

  “施主,今日是本寺的修业日,不便接待客人,还请回吧。”七八岁的小僧站在院子中间,一手扶着扫帚,一手立在胸前,微微低头下了逐客令。

  男人环顾了一圈院落,告诉小和尚:“烦劳转告弘轩大师,师弟弘无拜见。”他话说得有礼,声音不大,却带着清晨空气里的冰凉,一圈一圈地回荡在前院里,一句话在两排罗汉像间挨个传递,碰到中间的香炉,又被反弹回来,撞得小和尚打了个冷颤。

  听见弘轩的名字,拿着扫帚的小和尚犹疑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门口站着的青衫长发持刀的男人,他与这灵光寺格格不入,却自称是主持弘轩的师弟。

  小和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人,是继续叫施主,还是按照辈分唤一声师叔。他扔下手里的扫帚,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钟楼,又看了看钟楼顶上越升越高的太阳,老老实实地回答:“师傅已经闭关半年有余了。”

  “可是在怀朴堂?”男人问道。

  怀朴堂是灵光寺的禁地,只有历代主持可进,普通的香客是不会知道这样一处地方的。小和尚茫然地看着男人,不敢回答,却也不敢阻拦男人往里走去的脚步。

  那人对灵光寺很熟悉似的,一路穿过十多间佛堂,从正打坐诵经的僧人们身边走过,毫无忌惮地拿着长刀经过一座座佛祖的眼下。他抬头和佛祖的慧眼相对,神佛慈悲,而他目怀讥讽。

  在香火弥漫和木鱼悠长中他走完最后一间佛堂,用刀砍断后门的铁锁,推门出去,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辽阔空地,正值初春,草芽刚发新绿,他站在其中,青衫和竹刀与周遭和谐地融为一体,正如他生于此,长于此。

  “施主,请回吧。佛门圣地,施主已扰了主持修行。”虚空里传来重叠的声音,带着强大的几道气流冲向男人,把他向门外推去。被推的人却依旧站在草丛里岿然不动,只轻轻用刀挡了一下,那些气流就被击退了,他对着那些声音笑语:“小和尚们,见了师叔还不行礼?你们师叔我用这些小伎俩的时候你们爹爹都还在吃奶呢!”他凌空几米,拔出长刀在空中环指一圈,刀的青光将日出的霞光都悉数吞噬,聚拢成一束巨大的光剑朝东南方劈下。

  巨响过后,光芒散开,人落地,刀入鞘。原本空旷的草地上躺了一圈痛苦挣扎的小僧,被他们围在中间靠功力隐匿的一屋石室也显露在阳光下。

  那人进入圈中,一掌劈开石门,被门内涌出的冷气冲了一下后,走进了漆黑的石室里。

  石室空间不大,一堂一室,佛堂里两尊佛像静默站立,书室内三排书架摆满了经书。佛堂的中央,石制的打坐台上坐着一个一身灰衫的僧人,敲击木鱼的节奏丝毫没有因外人的闯入而扰乱。

  闯进来的男人兴致满满地在石室里漫步一圈,摸了摸两面的罗汉像,翻了翻书室里老旧的佛经,在佛像面前巡视一圈,而后缓缓走到僧人跟前,背对着佛像盘腿坐到僧人对面,与他膝盖抵着膝盖,看着他诵经。佛与僧之间,隔着人。

  “弘轩大师,我是来赎罪的。”那人看着僧人的脸,那张脸因为久不见阳光而格外苍白,他伸手在那张脸上轻轻蹭了蹭,也因为石室里经年的冷气而冰凉。

  僧人没有躲闪,依旧闭着双眼,片刻后询问:“何罪。”

  “不知。”男人回答。

  “不知,便无罪。”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僧人的木鱼上:“既无罪,师兄可还认我?”

  “贫僧并无师弟。”

  男人冷笑一声:“连黄髫小儿都知道惠岸大师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大弟子弘轩,小弟子弘无。如今我坐在你面前,师兄却不认我。”

  “弘无早已归入凡俗,世间已无弘无多年了,施主,”僧人缓缓睁开眼睛,和面前的男人对上目光,“你的名字是贺海楼。”

  男人应下了这个名字:“我杀人时,便叫贺海楼,渡人时,便是弘无。”

  僧人的木鱼声在一阵急促后戛然停下,他摇了摇头:“杀人是魔,渡人是佛。佛不会杀人,魔不会渡人。”

  贺海楼拿过僧人手里的木鱼,胡乱地敲击,把肃穆安静的石室扰得一片杂乱,他在一阵噪音里问对方:“师兄,我杀过千百人,也渡过千百人,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功过相抵,放下屠刀,可成人。”

  “放下屠刀,为何不能成佛?”

  僧人按住贺海楼的手,制止了混乱的音律:“你已破了戒,就成不了佛。贺海楼,下山去吧。”

  “破了什么戒?”贺海楼反握住僧人的手问道。

  “杀戒。”

  贺海楼狠狠捏住僧人的手,执拗地要把对方冰冷的体温捂热些,他急切地问对方:“师兄,若是破了戒便成不了佛,你又为何坐在这里当什么弘轩?我破的当真是杀戒?顾沉舟,你对着佛祖日日打诳语,不敢告诉师傅,不敢告诉佛祖,道行深厚的弘轩大师为何修行总是突破不了最艰难的一关,你把自己关在这里半年,一年,十年又有何用,你终是成不了佛,你早就破了戒,你会和我一样,走火入魔,百毒攻心,触怒佛祖,天地共愤,这灵光寺里所有的和尚都会因你而死。顾沉舟,你为何不敢承认,你早已淌过爱河,进不去这佛门了。”

  僧人怔怔地看着贺海楼,仿佛又看见年少时候那个神采奕奕整日和他说笑的小师弟,看见他们一同长大,一同参佛,一同习武,一同立下普度众生的志。

  也一同犯下人神唾弃的罪。

  “贺海楼,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你休要在神佛面前胡言乱语。”顾沉舟甩开贺海楼的手,从打坐台上起身,走到佛祖面前默默地诵经,想在佛祖跟前找到内心的平静。

  贺海楼依旧坐在石台上,手里的木鱼已经被他捏碎,他重复着顾沉舟的话:“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师兄,如果只是一次错,那你为何也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为何修行时屡屡被心魔侵扰,你每日对着佛祖诵经时,想的究竟是佛,还是我?这灵光寺里处处是你我一起生活的痕迹,你走过的每一条路,摸过的每一块砖,擦过的每一座像,都有我的影子,你究竟修的什么道?佛的道,还是我的道?”他起身站到顾沉舟身后,抢过僧人手里的佛珠摔碎在墙壁上,连同僧人也一起被他推搡到墙上。半年有余的修行被外力打断,顾沉舟已是元气大损,功力只剩下三成,再被贺海楼一撞,生生咳出一口黑血,血污粘在他的灰袍上,也沾到贺海楼的青衫上。

  僧人的嘴角挂着血渍,就着那口鲜血,贺海楼吻住了弘轩大师的唇,那是两个少年曾在禅房里做过的事,是让他们破了色戒,生了心魔,往后的日日夜夜都不得安眠的事。

  顾沉舟用掌推搡,越是推,贺海楼吻得越是深,连舌头也探到了底,吮他嘴里的血,把最后一丝清明理智的气也快吸走了。他曾躲在佛像身后亲吻过贺海楼,如今贺海楼当着佛像的面吻他,佛祖的目光是嘲笑或者悲哀,他都读不懂。神佛的智慧和慈悲他不曾有一次真的参悟过,他早已破了戒,佛也早已弃了他。

  抗拒于是渐渐消弭,贺海楼的吻开始得到了回应,顾沉舟压制了数年的心魔被轻而易举地放出,如同被贺海楼砍断的锁,推开的门,摔碎的木鱼,他仿佛终于被解救出来,驱散佛光,向魔皈依。

  年少时长发落地,两个少年被剪断所有的情,如今灰袍和青衫落地,底下是干净赤裸的身体,他们不曾献给佛祖的肉身却向眼前的人敞开,上面尽是佛祖容不得的欲,和他们半生都未参透的爱。

  寒冷的石室逐渐被体温哄热,虔诚的僧人把袈裟踩在脚下,面对着佛祖,与人人惧怕的魔头交融了身体。

  “师兄,佛祖会害羞吗?”贺海楼对着石墙,扶着佛像的脚接受着身后顾沉舟的冲撞,比杀人要激烈百倍,也比参佛要柔和百倍。他们肌肤相亲,呼吸缠绵,默然的诵经声被淫欲的呻吟替代,回荡在佛门净地,惊扰了所有神佛。

  石室外的艳阳天被灰暗笼罩,大雨倾泻而下,不多时便漫涨了几米高。佛钟被大风撞出呜咽声,灵光寺的金顶折断了,神佛向人间降罪。

  滔天的雨水只淹没了怀朴堂,小小的石室与世隔绝,在万道金光里飘摇。

  “我渡过很多人,但依旧成不了佛。”顾沉舟在打坐台上与贺海楼交合,佛祖投来无声的目光,他也向贺海楼投去眷恋的目光。他们用了很多年寻找答案,一个久久跪于佛前,一个久久游荡世间,杀过很多人,也渡过很多人,但无舟可渡两只交欢相爱的魔。

     

你也喜欢这篇文章?贺少也觉得有道理!

小舟指谁谁升官小舟指谁谁升官
小楼指谁谁发财小楼指谁谁发财
搜索
匹配结果数:
未搜索到匹配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