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hai
永远爱顾沉舟和贺海楼

沉舟·同人-意中人

  1.

  “顾沉舟先生,你是否愿意和贺海楼先生结为伴侣,一生爱他、珍惜他,不论贫穷、疾病、灾难,都和他携手共度,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

  他们的第一场婚礼在游艇上举行,那里有舟,有海,有无数个爱情故事在海风里诉说。顾沉舟和贺海楼在甲板上互换戒指,迎着地平线接吻,对着余晖和潮涌许下要相伴一生的誓言。顾沉舟买下一座小岛送给贺海楼,起名“舟&楼”;贺海楼买下一颗星星送给顾沉舟,起名“G&H”,让苍穹和山河都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我会一辈子爱顾沉舟。”

  “我也会一辈子爱贺海楼。”

  贺海楼拉着顾沉舟第十次回放婚礼录像时,也拉着顾沉舟说了第一百遍誓言。顾沉舟也确实如当年答应的那样,和贺海楼在全世界举办了很多场婚礼。后来卫祥锦终于发现,每当顾沉舟看腻了旧的结婚录像时,就会主动向贺海楼提出“再办一场吧”。

  “这就是你的阴谋。”卫祥锦摇着头无可奈何地拆穿贺海楼,等设计师给贺海楼和顾沉舟量完衣服后再来给他这个当了好多次伴郎的人量。

  “还好我已经结婚了,不然给别人当三次伴郎就会打一辈子光棍的,而我要给你当一辈子伴郎,没这个道理,要不要每一次都这么正式?”

  顾沉舟为了安抚自己暴躁的好兄弟,走到一边放了首桃花扇,看了看卫祥锦说,“要的。”又看了看贺海楼,郑重其事地说,“这次尤其要。”

  “干嘛?你不是天天讲是小舟的好兄弟吗?这么点儿事就抱怨了,我看都是假的喽?破布。”贺海楼又得便宜又卖乖,非要把卫祥锦说得在动手的边缘挣扎才肯罢休。

  卫祥锦叹了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我已经是孩子他爹了,不和一座破房子一般见识”才把翻到后脑勺的白眼又翻回来,跟着哼了几句桃花扇,才问顾沉舟,“这次又要上哪儿办?”

  贺海楼的情趣有时候的确很奇怪,卫祥锦已经习惯了他在南极办婚礼的德性和在阿拉伯国家办同性婚礼的胆量,再要说出其他的安排他也不会觉得惊奇。但是当顾沉舟说出“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的时候,还是出乎了卫祥锦的意料。

  “在这儿?天香山庄?”卫祥锦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

  量完衣服的顾沉舟点了点头,示意设计师去给卫祥锦量。

  卫祥锦透过镜子看顾沉舟,又瞥了一眼贺海楼,“这可真不像你的风格。”

  “干嘛?要到外太空才是我的风格吗?”同样量好尺寸的贺海楼坐到顾沉舟身边,反问道。

  “下个月十号,别忘了。”顾沉舟告诉卫祥锦,同时很自然地搭住贺海楼的肩膀,一点也不介意贺海楼凑上来亲了亲自己的脸,还得寸进尺地欣赏起了镜子前卫祥锦无奈的样子。

  “我知道了,你们就是单纯想看新的婚礼录像罢了,有意思的地方都被你们去过了,只好选在这里。不过这里风景也不错,少出去摆弄了,我一百个同意。”卫中校默默为这个勤俭的项目点了个赞,转念又开始想要不要在自己周年纪念的时候也再办一场婚礼,好像一家四口的婚礼也很有意义。

  顾沉舟转头看了看窗外明朗的天空,把贺海楼的左手握到手里,“这次不一样。”

  这次不一样,婚礼不只是婚礼,爱人也不只是爱人。

  顾沉舟决定要举办这一场婚礼,是两个月前,在医院,当顾新军对他说出那句“现在你不能替他做主,将来,他也不能替你做主。这和你们的感情没关系,我只是告诉你这样一件事实”时,他才第一次意识到,他和贺海楼之间,大概是缺了点什么。

  2.

  “自我市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截止目前,公安机关已打掉涉黑组织59个,恶势力犯罪集团131个。总体来看,作为全国第一个推动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城市,我市的相关工作已经取得阶段性胜利。10日上午,市委市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市委书记张端睿、市长顾沉舟、市扫黑办主任吴佳木向全社会通报相关工作情况并答记者问。”

  晚饭已经准备好,贺南山和贺海楼看完津冀市最后一条新闻,才关掉电视一起到饭桌上,面对一大桌子菜自己吃自己的。

  津冀市和京城来回不过几十公里,调任这座直辖市的市长之后,顾沉舟很多时候都是白天在津冀工作,晚上回到京城。一来可以经常看看长辈,二来贺海楼待在京城也不那么无聊。

  上午的新闻发布会结束后顾沉舟原是要直接回京城的,去正德园看看爷爷奶奶,同贺南山吃顿晚饭,再和贺海楼回天香山庄。不过顾市长向来工作担子重,总有很多临时的工作绊住了脚步,以至于晚饭时间已经比以往推迟了一个小时候,他还是没有出现在饭桌上。三个人的晚饭又成了贺南山和贺海楼大眼瞪小眼的煎熬。

  “最近还是注意一点。”贺南山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看着贺海楼百无聊赖咬筷子的样子说。

  “什么?”贺海楼的心思半点都没在饭桌上,没太明白贺南山话里的意思。

  “津冀的工作力度不小,甚至太大了。”贺南山搅动了一下勺子,看着窗外渐渐爬起来的月亮,“牵扯出的人太多,有些亡命之徒……”

  贺海楼托着腮看贺南山,漫不经心地说:“贺总理是怕他们打击报复?对小舟还是对我?”

  “有区别么?”贺南山淡淡地看了一眼贺海楼,摆手拒绝了保姆要给他加饭的动作,拿起手边的拐杖往楼上走去,边走边说,“你们都谨慎一些,明天我把我的警卫员派去。”

  贺海楼耸了耸肩,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他知道这种事情他不答应也没用,贺总理的警卫员听贺总理的,可不是听他贺海楼的。

  “吃过了?现在是要回去么?”贺海楼接到顾沉舟电话的时候车子正驶出正德园,往天香山庄的方向开。贺海楼混入夜晚众多归家的车流里,问顾沉舟,“嗯哼,你呢,你要回来了吗?”

  听筒先是静默了几秒,顾沉舟在和身边的人说话,而后才对电话里的贺海楼说,“我现在要回去了,我们直接家里见?”

  贺海楼伸了个懒腰,满足地长叹一声,等待绿灯亮起,踩下油门,“已经几天没见面了?我可都迫不及待了。”

  “嗯,有三四天没见面了。不过这件事情忙完,我可以闲一段时间了。”那头的顾沉舟也发动了车子,听着贺海楼的声音捏了捏眉心。忙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一旦闲下来,才发现自己的确是很想贺海楼。

  “那算上今天就是第五天。顾市长日理万机,要见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贺海楼食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出有规律的节奏,和他心里的雀跃彼此应和。

  顾沉舟笑了笑,“只日你。”

  贺海楼咯咯地笑了一会儿,转弯驶上天香山庄的山道,不忘提醒顾沉舟,“用心开车,注意安全。我快到家了,等你回来。”

  “我快到家了,等你回来。”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戳中了顾沉舟的哪根神经,一阵夹杂着幸福和愧疚的怪异感觉在浓稠的夜色里将他包裹起来。幸福是因为他和贺海楼有个家,家里永远都有人在等他,和他拥抱,接吻,说一万次关于爱的蜜语。愧疚是因为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花时间安安静静和贺海楼待在一起了,吃饭要聊工作,睡前要看文件,连做爱都有被电话打断的风险。

  贺海楼明明是每天24个小时恨不能48个小时和自己绑在一起的人,竟然能默默地看着自己因为想要到更高的位置上去而忙个不停。除了偶尔的抱怨调侃,贺海楼好像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满足着顾沉舟的每一个想法,好的、坏的、合理的、不合理、可能的、不可能的。

  在政治上,顾沉舟是野心勃勃的,最清楚不过看准了目标就一定要得到的感觉,因此当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就是贺海楼的目标,而为了自己的野心,贺海楼好像已经牺牲掉了他自己对于顾沉舟的一些野心时,愧疚和自责甚至压倒了那些幸福感,翻涌着朝他袭来。最后化成车速加快并且告诉秘书把自己的一些工作分给底下的人去处理的实际行动。

  和他爬山、赛车、跳伞、带他去和老顾吃饭的计划默默地被顾沉舟提上日程。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期待和想念叫嚣地涌上心头,以至于有些略微放空的思维在车子驶上山道,看到不远处闪烁的车灯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3.

  顾沉舟以为卫祥锦经历一次车祸已经够他心惊胆战的了,当年他虽然但做了万足的准备,精密的计划,还是没能阻止那次谋杀的发生,所幸卫祥锦的性命被他拉回来了,他没有失去生命中最好的兄弟。

  然而顾沉舟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他会在差不多的夜晚,差不多的山道上再目睹一次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遭遇车祸,且毫无前兆,没有防备。

  顾沉舟确信寂静的山路上不会有其他车子开进来,不远处那个打向旁边密林里的、跳动着的车灯只能来源于除了自己以外天香山庄的另一位主人——贺海楼。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抵达了事故现场——距离天香山庄只有五公里的山道上。从那里抬头,已经能够看见山庄暖黄色的灯光。距离他们的家咫尺的地方,贺海楼的跑车和另一辆冲下山来的车相撞。后来事故专家鉴定后告诉顾沉舟,贺海楼应该躲闪了好几次,最后被那辆车的主人高速逼到山道内侧,和山体发生猛烈撞击。被逼到山道内侧是贺海楼躲闪的结果,按照车主的轮胎痕迹来看,如果他第一时间就得逞,贺海楼的车子应该会滚下万丈悬崖。

  “先生,您是患者的家属吗?”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护士拿着手术通知单问顾沉舟。

  “我是。”

  护士看着走廊里神情严肃的男人,从年龄上很难判断出他和刚刚被送进来的男人的关系,只能再确定一遍:“手术有一定风险,需要直系家属签字同意,请问您是患者的?”

  “我是他爱人。”顾沉舟听到直系亲属四个字的时候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但还是脱口而出了自己的身份。

  见多了各种情况的护士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摇了摇头,收回手里的通知单,“抱歉,先生,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您没有签字的权利。他还有其他亲人吗?患者年龄不大,按照常理来说,父母应该健在吧?您可以尝试联系一下么?”护士再清楚不过,这样自称是对方爱人的一对同性伴侣,很多时候都是不被家人接受和祝福的,基本都是和父母决裂了才拥有了这么一段感情,也许让他给对方的亲属打电话,是一件很为难的事。

  顾沉舟叹了口气,“很快,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一位被陪同的老人用拄着拐杖的情况下最快的速度走过来,护士惊奇地发现他似乎是只在新闻里才能见到的但又确实是新闻里天天都出现的那位领导人。

  顾沉舟走过去搀了一把贺南山,声音不太大,甚至还带着轻微的颤抖,“贺伯伯,我不能签字,海楼的手术不能开始。”

  贺南山点了点头,接过护士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在最下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等到护士重新回到无菌室后才和顾沉舟一起坐到长椅上,两相无言。

  “是什么人。”许久之后贺南山终于先开了口。

  “警察还在调查,开车的人当场死亡,我没来得及细究,但是我想……”

  贺南山不等顾沉舟说完,就点了点头,“我想也是。”

  是那些在顾沉舟的工作中被损害了利益的人,可能是黑社会,可能是地方恶霸,也可能是毒枭。总之都是一些无路可退的亡命徒,说是报复大概都还太轻,他是去同归于尽的。

  不过同归于尽的对象是顾沉舟,躺在手术室里的却是贺海楼。

  顾沉舟撵了撵手指,说出了他一生中鲜少对谁说的抱歉,“对不起,伯伯,是因为我。”

  贺南山摇了摇头,“这是没办法的事,任何一项改革都势必要触动很多人的利益,古今中外为了改革而献出生命的政治家不在少数。你的选择没有错。”作为长辈,这位历经风霜,临危不乱的老人即使在贺海楼的手术室外也仍是第一时间给予了顾沉舟最大的肯定,而后才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但是有时候选择的方式有很多种,津冀的扫黑工作率先开始,甚至没有得到全国响应,也许,缓和一些会更好。不光是对大环境好,对很多人的安危也有好处。如果今天他们找的是你,明天就有可能找其他领导班子。即使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更多的人。”

  “也要顾及你身边的人”顾沉舟知道这是贺南山没有说完的话。

  他很多时候都是敬佩贺南山的,不止是晚辈对于前辈工作层面的敬佩,也不止是子侄对于长辈情感上的敬佩,而是一个男人对于另一个男人的敬佩。他很佩服贺南山把贺芝庭不知道和谁生的野孩子当成亲外甥甚至亲儿子养育。有时候他也会想这对兄妹究竟有什么故事,才让贺南山这样深情了一辈子。

  “是我的错,伯伯。”顾沉舟抬头看了一眼“手术中”三个字,再一次十分愧疚地对贺南山说。

  面前的老人摩挲了几下拐杖顶端,“不怪你,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犯过同样的错误。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目标而做了一些很激进的选择,在我达到目的的时候,我在乎的人却因为我而受到了伤害。”

  贺南山虽说的隐晦,顾沉舟却一下子明白过来那个因为贺南山的选择而受到伤害,被别人欺辱,精神错乱,留下贺海楼死在破屋里的人,是贺南山在乎的人,他的妹妹,贺海楼的妈妈。

  “我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贺南山拍了拍顾沉舟的肩膀,“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海楼。”

  一老一少之间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贴心的话,他和贺海楼在一起,全都是感情使然,就连家里的看法顾沉舟都不怎么在意,但是当贺海楼因为自己而躺在手术室里,贺南山却说出了诸如“我把贺海楼交给你,你要好好对他”的话,顾沉舟顿时五味上心,直到闻讯赶来的院长把贺南山请去休息室时也没能再说出别的话来。

  贺海楼的手术不算大手术,但是过程极为复杂精细,等回到病房时已经破了晓,顾沉舟站在监护室外,注视着微光里闭着眼睛尚未醒来的贺海楼。这是贺海楼第二次因为自己被送进手术室了,如果说多年前地震中的那一次是贺海楼自己玩脱了,是他追求顾沉舟的极端手段,那么这一次,完全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正如贺南山所说的那样,他选择了最激进了政治手段,树立了最穷凶极恶的敌人,让自己陷入最危险的境地,最终的后果却是由贺海楼替他承担的。

  如果他早一点听取贺南山和顾新军明里暗里的建议,稍微缓一点,慢一点;或者他早一点在天香山庄增加安保措施;再或者他把工作推一推,早一些回到京城。不管哪一个,他只要稍稍上点心,都不会让贺海楼躺在那里。

  “我太自负了。”三十多岁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第一次质疑了自己,对事事都要做到最好的顾沉舟来说,已经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你选择了这段感情,选择没有后代承欢膝下的人生,选择一个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的家庭,我们都接受了。”顾新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顾沉舟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病房里的贺海楼。

  “但是不能给他签字的时候,你后悔吗?你们在那么多地方举行过婚礼,也还是得不到认可。你们的关系终归是不被承认的。”

  “爸爸,我……”

  顾新军没有让顾沉舟说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这种时候也说不出什么来,他敲了敲手背继续说:“我不是让你怎么样,只是提醒你。我们这些老人总要走的,你们还年轻,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等到你们老了,你起码还有正嘉一个亲人,”顾新军顿了顿,也终是没想出婉转的措辞,“那贺海楼呢?他没有。你以前很自信地说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也许在工作上可以,在感情上也可以,但是你没有办法对你们的人生负责,尤其对他的。”

  如果说贺南山的话只是给了顾沉舟一次打击的话,顾新军的话对于顾沉舟来说已经是人生的一次滑铁卢,他没有权利为贺海楼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没有任何一项作为伴侣为贺海楼负责的权利,他们戴了戒指,说了誓言,朝夕共处,都仿佛是一个自娱自乐的笑话。

  4.

  开车撞贺海楼的恶霸是那个涉黑组织唯一一个在警察抓捕时逃掉的人,如今也在同归于尽中单方面尽了命。贺海楼的超跑因为安全系数百分百的高,受伤不是很严重,经历了一个小手术之后第二天晌午就转到了普通病房。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时,顾沉舟正安静地坐在一旁握着他的手。

  “海楼。”顾沉舟俯下身子,轻轻地唤了一声贺海楼。

  贺海楼艰难地动了动身体,叹了口气,第一时间先骂了句娘,“妈的,我要把撞老子的孙子千刀万剐。”

  顾沉舟见贺海楼骂人的力气没少多少,才终于放下心来捏了捏贺海楼的手指,“还疼吗?”

  “倒是有一点,不过还好。”贺海楼反握住顾沉舟的手,在他手心里挠了挠,“担心我?”

  “嗯,担心坏了。”顾沉舟干脆从善如流地说出贺海楼想听的和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贺海楼的那一点疼好像也随着顾沉舟的话而烟消云散了,他冲顾沉舟眨了眨眼,“那我要一点安慰。”

  他要顾沉舟的吻。

  顾沉舟凑近了身体,在贺海楼干燥的嘴唇上轻轻地舔舐,湿软的舌头研磨过唇瓣上苍白龟裂的纹路,像是在灌溉自己心爱的渴了一个冬天的富饶土地一般,悉心甚至虔诚。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那片土地可以开出花儿来,带着生机和馥郁告诉他关于贺海楼,关于自己的贺海楼好好地苏醒过来了这件让人心安又满足的事。

  贺海楼虽然有说话的力气,倒也还没有好到可以接受深吻的程度,顾沉舟撤开几分,又在贺海楼额头上亲了亲,指腹慢慢地划过他的眉眼:“我让你受伤了。”

  “怎么是你让我受伤了呢?是那些该死的人。还好我那个时候上去了,不然他们不是得逞了?躺在这里的就该是你了。”贺海楼咬了咬顾沉舟的手指,耿耿于怀地说着那场有预谋的车祸。

  “海楼,”顾沉舟摸了摸贺海楼的头发,“躺在这里的本来就该是我,他们报复的是我。”

  贺海楼顿了顿,转而又笑起来,“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要报复你。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躺在这里,我会受不了的。替你受了这一次,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就是有点憔悴是不是?丑了点吧?你可不能嫌弃。”

  “还是一样英俊,”顾沉舟心里浓烈的感情丝毫无处宣泄,克制不住地又小心啄了啄贺海楼的嘴角,“还是让我很爱很爱。”

  他甚至觉得说爱都远远不够,贺海楼给他的感情,对他的牺牲,让他觉得只是一个吻,只是一个选择,只是一句“我一辈子只爱贺海楼一个”都远远不够拿来珍惜贺海楼。如果说贺海楼愿意用自己的命来保全他的话,他也同样愿意将同等的生命赠予贺海楼。

  5.

  初夏时节,贺海楼出院的几个月后,天香山顶落英缤纷。

  顾沉舟和贺海楼在傍晚的灿暖光辉下再一次举办婚礼。

  底下只有最至亲的家人和朋友,看着他们在云影下交换了刻着对方名字的戒指,淡淡的吻落在彼此唇边。

  那些俗套的誓言被搁置,顾沉舟牵住贺海楼的手,迎着落霞,对着月色,说出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承诺,“你是我的伴侣,我的丈夫,我的爱人。我愿意和你共度余生,与你诉说我的所有悲欢,同你共享我的所有财富、权利以及生命,我也会永远对你负责,对你的人生幸福负责,对你宝贵的生命负责。”

  6.

  贺海楼出院之时,顾沉舟没有直接带他回家,而是带上所有必须的证件和材料去了最权威的公证机构,和贺海楼签署了属于彼此的意定监护协议。

  协议当日生效,他们有了权利处理彼此的人身事务、财产事务和诉讼事务。

  余生的漫长岁月,他们不止参与对方的生活,还终于能够负责彼此的人生。

  从公证处里出来,阳光暖人,顾沉舟送给贺海楼一束玫瑰,淡金色的卡片上有他凌厉的字迹:

  [你是我的意中人,我的命定之人,我的终身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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