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hai
永远爱顾沉舟和贺海楼

沉舟·同人-家宴

  顾沉舟和贺海楼得到家里认可的第一年,吃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年夜饭。

  顾家的餐桌前一左一右多了两个人,贺南山和贺海楼。

  贺南山和顾新军分别坐在顾家老爷子左右两侧,贺海楼穿了件喜气洋洋的红色毛衣,上面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羊,坐在顾沉舟旁边,听长辈们说话。

  八口人的家宴,对于贺海楼而言是从小到大第一回。他隐约记得在清泉村的那几年,妈妈带着他是没有过年的概念的,唯有村里人热热闹闹地放起鞭炮,歌舞不断的时候他才会循着声音站在屋前或坐在树干上看远处的小孩子穿着新衣服,举着糖葫芦满村子跑。

  再后来他和贺南山的春节成为一年当中最无聊的几天,他的狐朋狗友往日里再怎么混,过年也还是要回家陪着老人做几天孝子贤孙的。他只能和贺南山在除夕夜里对着两盘阿姨提前做好的饺子吃得没滋没味,再丰盛的菜肴也吃不出多少年味儿。一老一少照例简单地交谈几句,就一个回到书房处理工作,一个回到房间无所事事。

  正德园的每家每户都人丁兴旺,天伦共享,只有贺家,孤孤单单的一对舅甥,门口对联上的所有好兆头似乎都与他们格格不入。

  更有些不那么太平的大年夜,贺海楼消失得无影无踪。在灯火辉煌和欢声笑语中,贺家的门紧闭着,窗户漆黑着,贺南山要得出门找贺海楼回来,或是在高耸的山顶上,或是在冰冷的海水里。

  贺海楼看着日渐垂目的老人,说不出“您别再管我”的话,却又控制不住地一次次走向世界的尽头。

  贺海楼就这样和贺南山不断拉扯着,活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又一个寒冷的除夕夜,来找他的变成顾沉舟,顾沉舟和他一起跳进水里,最终与他坠入爱海。

  于是他既不用结束掉生命,也不用去往另一个世界,还有了不一样的年夜饭。

  贺家的房门依旧紧闭着,窗户依旧漆黑着,但贺南山和贺海楼加入到了另一场明亮与温暖,一张大桌子前坐满了人,互相祝福,彼此祈佑,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我已经这么大了,还能收红包吗?”贺海楼收了长辈几个大红包,坐在顾沉舟身边悄悄地问。

  小声的低语还是被奶奶听了去,慈祥的老人看着小舟这位乖顺好看的“朋友”欢喜得紧,眯眼笑着告诉贺海楼,“小楼第一次来我们家过年,当然要收红包的,不管你们长到多大,都是我们的孩子。你和小舟感情这么好,小舟和正嘉是我的孙子,你也是我的孙子,祥锦也是我的孙子,你们啊,都是我的好孩子。”

  贺海楼面上笑着谢过奶奶,心里却默默念叨一句“我可以是亲孙子,但卫祥锦不能。”

  “尝尝奶奶的手艺,我不在家的时候,经常想奶奶做的饭。”顾沉舟对于贺海楼的任何小心思都了然知晓,右手给贺海楼夹了一筷子菜,左手偷偷垂下挨着贺海楼的手,轻轻点了两下,便又重新规矩地收回桌面上。

  那是他们的暗号,在人群里点两下手背,表示一个亲吻。

  在对于贺海楼而言如此庄重的场合得到顾沉舟一个隐秘的亲吻,像是把他紧紧裹在蜂蜜里,摇晃几下,充盈满足的甜就快要噗叽一下炸出来。

  “那奶奶也教教我,以后我做来试试,小舟在外地也能不太想家。”

  其实谁都知道顾沉舟回家没那么频繁,也对家里的饭菜没有特殊的感情,在外地更不会闲来无事想家,但团聚时,饭桌上,顾沉舟仍是说出来,贺海楼也仍是应和着,一桌子人听着都开心,就是年夜饭最重要的事。

  “南山很多年没来过啦。”人老了自然喜欢热闹,这顿饭顾老爷子许是吃得满意,饮了口茶也开始回忆往事,“新军读小学的时候,南山已经是上中学的大哥哥了,整个大院里就属贺家的孩子成绩最好,人最聪明,大家都说啊,贺总理培养了个好接班人,这话一点都不假啊。”

  贺南山和顾新军在外面再威严,在老人们面前就仍是谦逊的晚辈,小时候大家都走得近,串串门是常有的事。只是后来当小孩子长成大人,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选择,孩童时代那些纯粹的友情也早已经烟消云散。

  如今大人们倒是因为两个孩子而重新熟络起来,老贺成了小贺,老顾成了小顾,撇开政治不谈,倒是被谈起几十年前那些细碎又幼稚的往事。

  贺海楼第一次听到贺南山学生时代的事,他脑海里勾勒出一个英俊高大,聪明但也叛逆的少年,他被寄予厚望,被委以重任,人生路上不能出一点差错,可以自由一点,但绝不能离经叛道,比如喜欢自己的妹妹。

  看着身旁的顾沉舟,贺海楼没来由地想也许顾沉舟和贺南山多少是有些相似之处的,也或许说有很多。他又忍不住发散思维想如果当初贺芝庭没有远走他乡,或者他们被早一点找到,那故事的结局会不会改变。

  他想会的,就像顾沉舟有能力将喜欢的人和想走的路同时拥有一样,如果命运对贺南山友好一点,也许他也有能力在不容出错的家里走出一条错误又正确的路来。

  但世界上并没有如果,命运并没有站在贺南山这边。

  但世界上却循环着因果,命运最终站到了顾沉舟和贺海楼这边,兜兜转转,也算是回到了贺南山这边。

  几息走神,贺海楼再抬头时,只听顾新军放下茶杯,对贺南山说,“我看海楼比较好,自己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我没有听说出过什么岔子。倒是沉舟,还是让人担心,虽然做得也不错,但有几次,也是险中求胜。在福徽的时候,贺总理也照顾了不少。”

  贺南山看了看贺海楼,面上严肃,眼睛里却透出几分欣喜,其实要说满意,他对顾沉舟的欣赏要多于对贺海楼的,但自己的孩子被赞许,他仍是十分愉悦。

  “是顾书记对沉舟要求太高了,他这个年纪能有这个成绩的,也没有几个,往前推个几十年,我们这么大时,未必比得过现在的沉舟。他在福徽没有做错过一件事,还都做的很好,我经常看着他们啊,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话题从夸顾沉舟到夸贺海楼,又到夸顾正嘉,似乎是要把他们一年到头的好人好事都回忆一遍才算是完成这顿饭的仪式。

  贺海楼很少参加这种让他难以放松的饭局,也或许顾家的餐桌确实是唯一让他难以放松的地方。他始终有点拘谨,挂着一张他往日没有的乖巧笑脸,和他毛衣上的小绵羊一样温顺可爱,让身边的顾沉舟忍不住想摸一摸。

  他想,便也做了。

  晚饭接近尾声,所有人都打算离开餐桌时,顾沉舟抬手放在贺海楼脑袋上轻轻揉了揉,最没皮没脸的贺少腾一下红了耳朵,看了看对面还没起身的长辈,又看了看顾沉舟,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头发上沾了点面粉。”顾沉舟若无其事地放下手,笑着递给贺海楼一杯果汁,“可能是刚刚包饺子时候弄到的。”

  直到喝干净那杯果汁,一年一度的晚会都播了一大半时,贺海楼仍是觉得飘乎乎的,坐在沙发上,坐在长辈们身边,只敢偷偷勾勾顾沉舟的指头,以缓解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

  顾沉舟却毫不在意,在贺海楼第三次用小拇指最顶端的一小块皮肤接触自己时,直接拉过贺海楼的手,十指扣住,放在腿上,继续看电视里的节目,手指上的戒指一点也不遮掩地露给家人看。

  贺海楼的紧张和局促就这样终于在顾沉舟的坦然中逐渐消弭,他吃了颗草莓,转头看着顾沉舟,露出亮盈盈的笑来,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顾沉舟的手背——一个草莓味道的吻。

  即使是除夕,也没有人有兴致和精力守到太晚,老人们早已经回家的回家,休息的休息,只有顾正嘉还在节目的背景音里有发不完的新年消息。当难忘今宵的乐声隐约从楼下传到楼上时,顾沉舟和贺海楼正站在顾沉舟房间的凉台上看星星。

  “小舟,我感觉有点不真实。”贺海楼握着顾沉舟的手补充一句,“虽然我脑子里不真实的东西有很多,但今晚格外不真实。”

  “其实都是真的。”顾沉舟说了句字面上没什么意义,但对贺海楼意义重大的话。

  顾沉舟牵着他的手,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就一定是。他们正毫无阻挠地在一起,被赞许,被祝福,被当成一家人,度过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

  顾家对于顾沉舟而言,总是政治意义先于家庭意义,责任背负多于情感寄托。他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这是他别无选择的模式,因此即使是这样一顿家宴,他其实也并没有真的融合投入,儿子、孙子的角色总是更像扮演和承担而非他本身。

  唯有新年的钟声徐徐敲响,他和贺海楼独处之时,他才真的开心,真的放松。

  他吻住贺海楼,在湿润和甜蜜里找到彼此真正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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